他默默退回冰冷的被窝,小手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陷进掌心。一整夜,他睁着眼,听着母亲压抑的呻吟,如此清晰地感受着“可能失去”的痛苦。
风掠过,枯枝上最后一片叶子应声而落。
墙头上瓦片间,仍可见昔日初家的青鸾徽章,如今翅羽残断,却依旧昂首。
又是一年春末的关隘风带着沙粒,拍在东极镇斑驳的箭楼上,发出细碎的裂响。
午后,一支赤焰帝国残兵蹒跚入镇。
铁甲上焦痕纵横,像被火舌舔噬过的瓦砾。
领头的老兵把半裂的铁盔夹在腋下,干裂的唇上凝着盐霜。
哑婆婆正扶着穆瑶在门外的青石板路上慢慢走动——穆瑶旧狐裘下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,每一步都伴着压抑的轻咳。
老兵瞧见她们,忙摘下铁盔,声音沙哑却客气:“大娘,夫人,给娃们讨碗凉水,润润嗓子。”
穆瑶拢了拢旧狐裘,脸色苍白却带着笑:“进来吧,锅里还有早晨烧的姜茶,虽粗劣了些,也比凉水更解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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