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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残冬的晨光透窗而入,被霜花切成细碎的银片。

        穆瑶倚在旧窗边,指尖轻抬,一枚核桃大小的光球静静悬于掌心。光色温润,恍若寒夜里最后一粒火种,将她指尖映得近乎透明,却仍掩不住眼底那抹倦青。

        窗外,小初见正赤足踏雪,肩头落满碎光。她望着那道瘦小却挺得笔直的背影,忽地低笑一声,声音轻得像雪落:“堂堂三阶法师,连一个暖身咒都快撑不住,真是越活越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转身对着身边的哑婆婆说道“若明天我死了,就是把那小子给我塞进酒坛里埋了,也别送回穆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光球闪了三闪变得稳定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句自嘲,飘散在窗棂间,又像替那远葬陨龙平原的丈夫辩解——仿佛只要她还能凝出光球,便仍守得住初云当年的骄傲。

        日子在药香与咳嗽声中缓缓流淌。

        穆瑶的病如附骨之疽,每逢朔晦之夜便发作得尤为厉害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夜,初见被压抑的痛吟惊醒,悄悄扒着门缝望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油灯昏黄,映着母亲蜷缩在榻上的身影。她死死咬着嘴唇,齿间渗出暗红,额上青筋暴起,冷汗将鬓发黏在惨白的脸颊上,单薄的身躯在冬被的包裹中筛糠般颤抖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深入骨髓的痛苦模样,像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初见心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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