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老局长提着铝制文件箱,箱角蹭着台阶哐当响,金属撞击声在空旷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他掏出磁带时,指节泛着老人特有的青灰,胶带边缘已发脆,像枯叶:“省厅档案馆翻了三小时,找到盘受潮的母带。编号JY-19970824,当年的记者说,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承诺。”
机房的老式录音机转起来时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沙沙的电流声里,先飘出翻报纸的脆响,纸页翻动的节奏像心跳;接着是沉稳的男声,带着90年代特有的沙哑,从喇叭深处缓缓流出:“……经警方确认,本案仍无突破性进展,本台将持续关注此案,直至真相大白。”
江临风的喉结动了动,那声音像一根细线,扯动他胸腔深处某处。
他想起李春来审讯时泛红的眼尾,想起那些被雨水泡皱的笔记本页——原来二十五年里,有人把这句承诺当成了遗愿清单。
午夜十二点,江临风按下启动键。
十七个方向同时响起声音。
东边喇叭里是1996年张记小卖部的案发报道,电流杂音中夹着家属哭喊的片段;西边飘出2005年独居老人的案情通报,语调平静却字字如刀;中间那台最响的,循环着那句迟到的承诺。
风卷着声波撞在老墙上,碎成无数个回声,像十七只手在拍背,一下又一下,拍走二十五年的积尘。
赵婉华站在楼顶边缘,白发被声音掀起,发丝在声浪中飘舞,像一面无声的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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