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望着远处渐次亮起的居民楼窗户——有人被吵醒,开灯,却只听见风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们破的不是案。”她的声音被喇叭声盖得很轻,却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,“是时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三天后,江临风推开看守所会见室的门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春来穿着号服,腕上的手铐在铁桌上磕出轻响,那声音像秒针走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递过来的纸页边角卷着毛边,上面是十七个指纹拓片,每个下面都有褪色的铅笔字:“王淑芬,63岁,被抢后中风”;“陈阿伯,71岁,攒的棺材本没了”;“周梅,28岁,小卖部被劫时流产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些人没被立案。”李春来的指甲缝里没了石粉,却嵌着洗不掉的蜡渍,指尖微微发黄,“警察说金额不够,家属觉得丢脸……可他们的血也烫过地面,哭声也撞过天花板。”他笑起来,眼角的泪砸在纸上,晕开个模糊的圆,像一滴凝固的蜡,“我就是台录音机,录下他们被风刮走的声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临风的手指在“周梅”两个字上顿住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起物证库里那枚模糊的掌纹,想起当年案卷里轻飘飘的“抢劫未遂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不早说?”他问,声音发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说了谁信?”李春来摸向纸页,手铐链哗啦响,金属碰撞声在狭小空间里回荡,“你们查指纹,查DNA,可有些伤在系统里留不下痕迹。”他突然拽住江临风的袖口,力气大得惊人,布料摩擦发出刺啦声,“但现在他们听见广播了,对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江临风走出看守所时,晚霞正把围墙染成血红色,热浪扑在脸上,像烧红的铁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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