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夜半出门星月暗,崎岖露草寒濡衣。入市博得升合粮,归来分与妻儿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大兴府的雪是在昨夜黄昏时落下的,一夜搓绵,到了晨晓,天地一白,再无二色。

        两匹青骢马打北边来,马背上男子书生模样,一副惫懒神气,全身油腻,衣冠不整,满面污垢,看起来就像数月不曾洗澡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书生的相貌也很难让人将其和“饱读诗书气自华”这样的文士关联在一起,然书生看到在雪地中前行的中年樵夫,却是对同行的女子说了这样的诗句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女子身穿裘衣,相貌秀丽,不过脸面已经染了岁月的痕迹,她听闻书生如此说来,叹息一声道:“家境窘迫的贫穷人家,到了寒冬砍了柴禾到处售卖,自家却无柴取暖。卖炭翁心忧炭贱愿天寒。别说大兴府,临安府何尝不是如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怜身上衣正单,心忧炭贱愿天寒。”书生唏嘘一声,两匹马溅起飞雪渐远,那书生又对同伴女子说道:“卖柴的汉子是有武功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女子嘻嘻一笑:“我也看出来了,寻常樵夫怎会在冰天雪地的天气行走如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就这汉子的底子,去大户人家当个护院也比樵夫强,不知道为何做这样的营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谁晓得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马蹄声说话声隐没在风雪中,书生、女子远去,那两人的来时之路上,又有一匹乌骓马撞破风雪而来,那马神骏异常,身高膘肥,马上的骑客犹如个大肉团一般。手短足短,头大如斗,缩在双肩之中,都看不到脖子。

        乌骓马自大道驰骋而过,樵夫看着骑客远去的背影,自言自语:“这中都还真是卧虎藏龙之地,三教九流之所,绝佳的打探信息地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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