浓重的毒气弥漫在空气里,带着铁锈和硫磺的味道,呛得人睁不开眼。十几个矿工穿着破旧的防护服,正弯腰用镐头凿着岩壁。他们的动作很慢,每一下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呼吸声粗重得像破旧的风箱。
“咳咳……咳……”一个年纪稍大的矿工突然捂住嘴,剧烈地咳嗽起来。他弯着腰,背像一张拉满的弓,咳了足足半分钟才停下,摊开的手心留着几点暗红的血沫。
“张叔,你歇会儿吧。”旁边的年轻矿工递过一块脏得发黑的毛巾,“贾政的人说了,今天完不成指标,连馊粥都没得喝。可你这身子……”
张叔摇摇头,把血沫在裤子上蹭掉,露出一张被毒气熏得蜡黄的脸,皱纹里嵌满了黑灰:“歇?我那孙子还等着我换点药呢。他娘走得早,爹在矿上出了事,我不撑着,他就得饿死。”他顿了顿,拿起镐头,声音嘶哑,“再说了,咱们蓝星人,不就这点命吗?”
年轻矿工没再说话,只是低下头,用力凿向岩壁。镐头撞击石头的“哐当”声,在空旷的矿洞里回荡,像一声声绝望的叹息。
刘忙的意识悬浮在他们上方,看着张叔佝偻的背影,看着年轻矿工手上磨出的血泡,看着那些被凿下来的矿石——它们将被运到帝星,变成宴会上的酒杯、跑车的零件、女人的首饰,而开采它们的人,连一口干净的空气都呼吸不到。
他突然想起刚才在帝星看到的那个小女孩,她牵着雪白的宠物,穿着粉色的裙子,而蓝星的孩子,或许从出生起就不知道“干净”是什么味道。
“用我们的血汗,铸就你们的乐园?”刘忙的意识在颤抖,不是因为害怕,是因为一种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愤怒,“这笔债,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!”
血沫落在矿道里的声音,比帝星的欢笑声更响亮。
当张叔的血沫遇见帝星的盛宴,你觉得哪一个更该被记住?
(五)权贵指尖的轻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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