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,像无数根钢针,扎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。这声音穿透厚重的混凝土墙壁,清晰地宣告着:死亡正在逼近。
刘忙闭上眼睛,脑子里却像放电影一样,闪过贾政那张阴沉的脸、治安军冰冷的制服、平民区上空的炮口…还有南桂生刚才的话。
动用治安军、炮轰平民区、火烧祖祠…贾政这是撕破了最后一层伪装,要把所有反抗者赶尽杀绝!他们这些人,现在已经不是“通缉犯”,而是贾政眼里必须碾碎的蝼蚁。
他辛苦打下的地盘、精心编织的人脉、好不容易攒下的势力…在绝对的暴力面前,竟然脆弱得像一张纸。
刘忙猛地睁开眼,看向自己左肩的伤口——那里还在渗血,温热的,提醒他还活着。可活着,真的比死了更幸运吗?
角落里的白布被风掀起一个角,露出下面僵硬的手指。刘忙突然觉得,这狭小的安全屋,像一口巨大的冰棺,正缓缓压下来,要把所有人都封在里面。
他们,真的能从这冰棺里逃出去吗?
(四)遗物托孤,血仇转嫁
窒息的绝望像潮水,慢慢淹没了整个安全屋。就在这时,南桂生突然“嗬嗬”地喘起来,像是被什么东西呛到了。他挣扎着抬起手,颤抖着撕开破烂的外套内衬,从里面掏出一个用厚油布紧紧裹着的东西——巴掌大小,方方正正,油布已经被血浸透,变成了暗褐色,摸上去黏糊糊的,沉甸甸的。
“刘…忙!”南桂生的声音突然拔高,像濒死的孤狼发出的最后一声长嗥,带着撕裂一切的决绝,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。那两个原本眼神涣散的忠仆听到这声喊,突然浑身一震,目光死死盯住了他手里的包裹,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。
南桂生的手指因为剧痛和激动而痉挛,他咬着牙,一层层剥开那黏腻的油布。油布和血粘在一起,每剥一层都像扯掉一块皮,他却毫不在意,只是专注地盯着手里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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