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刘忙!你…你放肆!”赵德明又惊又怒,“啪”地一拍桌子站起来,想用官威压人,“谁给你的狗胆!敢硬闯官署?!还有没有王法了?!”
刘忙像尊铁塔似的堵在门口,把外头的光线挡了大半。他身上那件工装,还沾着矿洞的黑泥和可疑的暗红斑点,一股子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、硝烟味儿混着地底的阴冷潮气,“呼”地一下,瞬间盖过了办公室里那点可怜的茶香花香。他眼神像两把淬了毒的刀子,死死钉在赵德明那张又惊又怒的胖脸上,没一点活人温度。
“我的人,死了。”刘忙的声音不高,甚至有点哑,却像砂纸在生铁上狠狠打磨,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血腥味儿,“十七条命!活生生埋在三号矿洞底下!”他向前猛地踏出一步,那股子混合着死亡的气息“呼”地扑到赵德明脸上,逼得他下意识“噔噔”后退半步,咣当撞在宽大的办公桌上,“我的仓库,让人抢了!守仓库的兄弟,躺了四个!赵大署长!”刘忙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、能冻死人的弧度,眼神里的怒火却像要喷出来烧了这屋子,“您管的地界儿,这治安…真他妈是‘好’得很哪!”
赵德明脸色变了又变,强挤出点镇定,掏出手帕装模作样擦了擦根本没汗的额头:“意外…意外塌方嘛!在所难免!在所难免!”他打着哈哈,声音有点发飘,“黑市…咳咳,那地方本来就鱼龙混杂,打打杀杀,常有的事儿!你们这些…呃,民间纠纷,我们署里也很为难啊!”他两手一摊,想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。
“意外?!”刘忙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密封袋,“啪!”一声狠狠摔在赵德明光亮如镜的桌面上!袋子里,那点深绿色的、散发刺鼻酸腐味的粘稠物,像条活蛆似的缓缓蠕动。“这他妈也是‘意外’?!蚀穿支撑柱的‘意外’?!”他又“啪!”一声拍下那枚弹壳,金属撞击桌面发出刺耳的脆响!弹壳底部,那个缺了一角的四芒星徽记,在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光!“这玩意儿!也是‘民间纠纷’?!赵大署长!您给我指指看!蓝色星球哪个帮派,用得起这种天外飞来的‘高级货’?!嗯?!”
赵德明看着桌上那两样东西,瞳孔猛地一缩,脸上那点强装的镇定“咔嚓”一声碎了个干净,只剩下深藏的恐惧。他眼神躲闪,根本不敢跟刘忙对视。
刘忙“唰”地俯身,两只大手“轰隆”一声重重拍在桌面上!整张桌子都跳了一下!那盆精致的绿植“哐当”摔在地上,泥土溅得到处都是!赵德明吓得浑身一哆嗦,茶杯盖子“叮铃哐啷”滚落在地。
“赵德明!”刘忙的吼声如同炸雷在小小的办公室里轰然爆开,带着能把屋顶掀翻的愤怒和无边的悲怆,震得窗户玻璃都在“嗡嗡”作响,“少他妈给老子放官屁!睁大你的狗眼给老子看清楚!老子兄弟的血还没凉透!尸骨还没入土!这血债!这梁子!结死了!”他身体前倾,眼神锐利得像要活剐了赵德明的魂儿,“说!谁他妈指使的?!”
办公室外,响起一阵惊慌的脚步声和压低的议论。疤脸和另外两个兄弟,像两尊凶神恶煞的门神,堵在门口,手按在腰间的家伙上,眼神凶得像要吃人,把外面所有想探头探脑的视线全给逼了回去。
赵德明被刘忙这狂暴的气势和毫不掩饰的杀意彻底吓破了胆。他脸色惨白得像刚刷的墙,嘴唇哆嗦得说不出完整话,后背死死抵着冰凉的墙壁,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去。冷汗“唰”地浸透了他那身昂贵的衬衫。他毫不怀疑,眼前这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煞星,真敢在这儿把他撕碎了喂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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