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那些沉默的受害者家属,从未真正关闭耳朵——他们只是用失聪的耳朵,用记不清的片段,用货架上没拆封的“红双喜“,在听。
“老董,您那有补充吗?“江临风转动手中的马克笔,笔帽在桌面敲出轻响,像秒针走动。
董正然推了推眼镜,镜片反着冷光,屏幕里传来纸张翻动的脆响:“97年《法治前线》那期赵妻案报道,其实是临时插播。“他的声音放得很慢,像在掀一本旧相册,每一页都带着尘埃的重量,“原定是天气预报,但那天夜里,十七个县市的广播站自发转播了。
他们说,这事该有人听。“
会议室突然静得能听见空调的嗡鸣,像老式收音机待机时的底噪。
江临风望着屏幕里董正然斑白的鬓角,想起二十年前这个男人带他勘查第一起现场时说的话:“痕迹不会说谎,但听的人要用心。“此刻他终于懂了——当年的转播员,现在的周维,那些半夜坐起的老人,他们都是“听的人“。
“凤仪,“江临风突然开口,声音低沉却清晰,“联系花都清明桥周边所有老年住户,排查保留老式收音机、凌晨开的。“他摸出烟盒又放下,指尖残留着烟草的干涩气味,“董老师说得对,现在的问题不是谁在发,是谁还在收。“
钱凤仪应了声,屏幕里她的身影已经站起,警服袖子蹭过桌面的案卷,发出布料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:“两小时内给你反馈。“
第13章谁在听最后的报站
清明桥的老房子有股陈年老木头的霉味,混合着潮湿墙皮与旧棉被的气息,像时间在墙缝里发了酵。
钱凤仪敲第三遍门时,门吱呀开了条缝,门轴发出干涩的**。
开门的中年男人眼底青黑,身后的客厅里,老式收音机摆在方桌上,指针停在某个空频,旋钮上落着薄灰,却在她靠近时,隐约传来内部元件轻微的热胀冷缩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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