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老拿起那截带墨痕的木梳齿,对着光看了看:“凡修之间的纠纷,按规矩得双方家长到场对质。张记锻坊的老板是锻骨境修士,护卫队不在,我们这几个老骨头去了也是白搭。”他叹了口气,从抽屉里摸出张旧地图,在桌上铺开,“旧锻坊的地窖有三条岔路,西边那条通着城外的废井,你们要是去,千万别往那边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云澈指着地图上的标记:“您就不能派个人跟着?哪怕给个灵讯符也行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灵讯符是给修士用的,你们几个真元都没过两百的凡修,捏碎了也引不来人。”刘老从怀里摸出个铜制罗盘,盘上的指针歪歪扭扭指着北方,“这是测灵罗盘,虽然旧了,但靠近灵铁器物会转得快——那两个帮工据说偷了张老板的灵铁凿子,你们或许能用得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石墩忍不住捶了下柜台,震得案上的卷宗跳了跳:“就眼睁睁看着小棠出事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不管。”刘老的声音沉了沉,指腹划过地图上的旧锻坊标记,“等护卫队回来,我亲自带队过去。但现在……你们得等。”他顿了顿,从袖袋里摸出枚生锈的铜哨,“这是老护卫队的联络哨,吹三声长音,要是附近有巡逻的学徒,或许能听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苏晓晓急得直跺脚:“等?等他们回来,小棠说不定都被带出城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刘老没再说话,只是把罗盘往云澈手里塞。窗外的铜锤声突然停了,有个学徒跑进来,手里举着张字条:“刘老,城外传来消息,灵植贼往旧锻坊方向跑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刘老眼睛一亮,猛地站起身:“护卫队肯定会往那边追!你们现在去,说不定能遇上!”他抓起案上的铜铃,往云澈手里一塞,“摇这个,护卫队听见会停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五人冲出修联时,雪又大了些。沈砚举着罗盘跑在最前,指针果然开始打转,铜针撞着盘沿,发出细碎的“叮叮”声——比刘老说的要灵敏得多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踩着雪往北边的旧锻坊赶,云澈握着那块凡铁,暖意顺着掌心往四肢漫。沈砚举着放大镜蹲在脚印旁,忽然“咦”了一声:“这脚印缝里夹着点青禾根须,是刚被踩断的,根须上还带着湿泥——他们走得不快,像是拖拽着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云淮川举着油灯照向路边的老树,树干上有处新鲜的划痕,像是被什么硬物蹭过:“这痕迹离地三尺高,正好是小棠的身高,你看这划痕里卡着点蓝布丝,跟她常穿的那件衫子一个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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