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昊的脸白得像纸,被两个跟班扶下台时,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。他路过云澈身边时,突然停下,声音低得像耳语:“那碎片……到底是什么做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云澈低头看着碎片,上面的血珠正慢慢凝固:“就是块修铜炉剩下的凡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心怡走上台,用玉簪尖挑掉他棉袄上的冰碴:“后背撞青了没?我爹的灵材铺有活血化瘀的药膏,比沈砚的凡士林管用。”她指尖的莹光轻轻扫过云澈的后颈,那里沾着点雪,被她的灵气融成了小水珠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事。”云澈把碎片放进工具箱,这次没再擦上面的血迹,“王师傅说,凡铁沾了血,才更认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砚往他手里塞了颗药丸:“含着,压一压血气。”云淮川捡起地上的竹笔,笔杆上的铜丝还在微微颤动:“刚才那下钻腋下,跟我家地里的田鼠打洞似的,够贼!”

        苏晓晓抱着粗布跑过来,往云澈怀里一塞:“给你垫着手,下次别再用手直接握碎片了,看这红痕,比我的还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雪又开始下了,落在对战台的木板上,很快盖住了刚才打斗的痕迹。云澈望着张昊远去的背影,突然想起去年冬天,在修联后院,王师傅给他看一块淬过火的凡铁——表面坑坑洼洼,不如灵铁光亮,却能在零下三十度的严寒里,依旧保持着韧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真正的好铁,”当时王师傅的烟袋锅子指着铁块,“不是看它有多亮,是看它在最冷的天里,能不能还攥得住温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此刻,云澈握紧了掌心的凡铁碎片,碎片上的血迹已冻成了暗红色,却奇异地带着点暖意。远处的修联方向,铜锤声再次响起,“哐,哐”,这次的节奏比刚才更稳,像在为某个答案,敲着最坚实的注脚。

        刘老的戒尺敲在台边时,场边突然静得能听见雪粒落地的轻响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先打破寂静的是苏晓晓,她攥着粗布的手猛地松开,布片飘落在雪地里,像只受惊的白鸟。“赢了?他真的赢了?”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,指节用力掐着自己的胳膊,仿佛怕这是幻觉——刚才张昊那拳砸向木柱时,她分明听见云澈肋骨撞在麻绳上的闷响,还以为这下肯定撑不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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