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里有活的!“一个粗哑的德语声音喊道。

        紧接着,一束光从上方照了下来,刺得他睁不开眼。他感觉到有人在搬开压在身上的碎石,琼斯的尸体被抬了出去,露出他沾满血污的制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个军官。“另一个声音说。

        拉姆西被人拉了出去,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了眼睛。他看见几个穿着灰色制服的德国兵,正举着枪看着他,脸上没什么表情。远处,一面红色的卍字旗正插在指挥楼的废墟上,在海风中猎猎作响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戴着军官肩章的德国人蹲下来,用流利的英语说:“拉姆西爵士?我是施耐德上尉,德国海军陆战队。您被俘了。“

        拉姆西看着他,突然笑了。笑声牵动了肋骨的伤口,疼得他龇牙咧嘴,却停不下来。他想起四年前,在慕尼黑的会议上,他曾对德国海军武官说:“英国的海岸线是不可逾越的,你们永远打不过来。“

        现在想来,真是可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赢了吗?“他喘着气问。

        施耐德上尉没有回答,只是挥了挥手。两个德国兵架起拉姆西,向着港口的方向走去。他路过那栋倒塌的指挥楼,看见作战地图的碎片挂在钢筋上,被风吹得哗哗作响。其中一块碎片上,还留着他手指磨出的浅痕——怀特岛防线,终究没能守住。

        海面上,俾斯麦号的主炮还在轰鸣。拉姆西抬起头,看见一群海鸟被炮声惊起,在硝烟弥漫的天空中盘旋。他突然想起小时候,父亲带他来普利茅斯港,那时的海面很蓝,海鸥的叫声很清脆,码头上的工人在唱着古老的歌谣。

        而现在,一切都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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