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水里,人群立刻炸了。有记者追问:“林总是不是想靠公益挽回股价?”
“2024年我们第一次做临床测试时,有个脑瘫患儿的妈妈跟我说,她攒了三年钱,还是买不起进口设备。”林野的声音软了点,眼底的冷光散了些,多了点温度,“那时候我就想,以后我们的技术,不能只给买得起的人用。这个基金不是应急,是我们25年来的心愿——跟股价无关,跟良心有关。”
群访结束时,天已经全黑了,国家会议中心的灯光把走廊照得像条光河。林野刚走出采访区,就看到苏晚站在走廊尽头的阴影里,藏青色的制服被风掀起个角,手里攥着个黑色的U盘,指节泛白。她看到林野,立刻往这边走,脚步很轻,像怕踩碎什么。
“纪委刚找我谈话,问我为什么给你发2047年的数据备案。”苏晚的声音压得很低,气息里带着点急促,“我把工作记录都交了,他们暂时没再追问,但张董的秘书在旁边盯着,估计还会查。”她把U盘塞进林野手里,那片塑料壳冰凉,“这里面是陈默和滨江创投的往来邮件——2035年他就跟张董勾上了,张董帮他把研发资金转移到海外账户,还帮他改了部分临床数据。”
林野捏着U盘,指尖能摸到上面细小的划痕——是苏晚常年握笔磨出来的。他想起刚才张董在群访区的样子,想起对方说“找外资接盘”时的急切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慌。“你怎么拿到这些的?”
“卫健委的监管系统里有备份,当年陈默负责数据上传时,我留了个心眼,把他的操作日志都存了。”苏晚的声音有点哑,眼底有红血丝,“刚才技术部查的恶意代码,IP虽然是陈默的办公室,但登录记录显示,是张董的秘书昨天用陈默的旧权限进去的——他还删了部分操作痕迹,不过我提前备份了。”
林野的拳头猛地攥紧,指节泛白。25年的路,他防过外资的围剿,防过技术的瓶颈,却没防过身边人的捅刀——张董是公司成立时就跟着的老人,当年还拍着胸脯说“林野,我信你,这钱我投了”;陈默是他睡过同一张行军床的兄弟,当年抵押房子凑钱时,还笑着说“野子,咱这辈子就干这一件事”。
“你小心点,张董跟滨江创投走得近,他们可能想趁这次危机逼你交权,让陈默回来当CEO。”苏晚的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,像怕烫到似的,“纪委那边还有人盯着我,我得赶紧回去,有事……有事用2026年的加密频道联系。”
林野点点头,看着苏晚转身走进电梯。电梯门合上的瞬间,他看到她对着镜面悄悄抹了下眼睛——就像2029年她递离职申请时,在办公室门口背对着他擦眼泪的样子,连肩膀抽动的弧度都一样。
走廊里的灯突然灭了,只剩应急灯的蓝光幽幽地亮着,把影子拉得老长。林野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把U盘插到平板——里面的邮件里,张董跟滨江创投的负责人说“等林野撑不住,就扶持陈默上位,把神经纪元的医疗业务拆给外资,咱们能分30%的利润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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