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,我们本来要发布全球首款非侵入式全脑交互设备——星桥。”林野的声音没抖,只是攥着话筒的手紧了紧,“它能帮瘫痪的老人给孙女扎辫子,能帮失语的诗人写下对世界的热爱,能让阿尔茨海默症的奶奶记起孙子的名字——这是我们25年来一直在做的事,从杭州民房里的第一台小脑环,到今天的星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台下有人开始窃窃私语,有记者举手想问什么,被张姐拦了下来。林野继续说,目光落在苏晚身上,像在跟她说话,又像在跟25年前的自己说话:“刚才有消息说,美国将神经纪元列入实体清单,禁止全球供应链合作;还有人说,我们的联合创始人携算法叛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抬手,身后的全息屏突然切换画面——不是设备演示,而是2024年那间民房的照片。照片里,他举着刚写好的商业计划书,陈默搭着他的肩,苏晚手里拿着个贴满电极片的头环,三人的笑都亮得晃眼。全场瞬间安静下来,连快门声都停了,只有全息屏的蓝光,在每个人脸上轻轻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25年前,我们在杭州的民房里,用二手电脑改代码,试错37次才让脑瘫患儿小宇,用小脑环控制玩具车移动了一米。”林野的声音轻了点,却更有力量,“那时VC拒了我们5次,有人说脑机是伪需求,有人说我们三个学生是异想天开。可小宇的妈妈跪在地上,拉着我的手说‘谢谢你们,让我儿子能“说话”了’——从那天起,我就知道,这件事再难,也得做下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转头看向硅谷脑科声明的小窗,眼神冷了下来:“25年后,有人想用断供、用背叛来打垮我们。但我想告诉大家,神经纪元从来不是靠某个人、某一条供应链活着的——我们的芯片是中芯国际量产的28nm神经处理芯片,我们的数据中心在国内有三个备份,我们的技术团队里,有跟着我从民房走出来的老伙计,也有刚毕业的年轻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今天,发布会照常。”林野抬手,示意技术部播放星桥的演示视频,“我们的设备,不会因为某份清单就停摆;我们的梦想,也不会因为一次背叛就消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全息屏重新亮起,画面里,渐冻症诗人用意念敲出的诗句慢慢飘满全场:“风是树的语言,光会穿过黑夜——只要有人相信,希望就不会停。”台下突然响起掌声,先是零星的,然后越来越响,盖过了之前的窃窃私语,连那些举着相机的记者,都停下手里的动作,跟着鼓掌。

        林野站在台上,看着眼前的一切,监测贴的刺痛慢慢消失,那条红曲线终于平复下来。他又摸了摸内袋里的旧照片,突然想起2024年那个下雨的夜晚,他们三个在民房里煮泡面,陈默说“野子,以后咱们要让全世界都知道,中国也能做出最好的脑机”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这时,私人终端又震动了——这次是苏晚的短信,内容很长:“纪委刚找我了解情况,陈默举报你数据垄断,但我在卫健委系统里留了2047年的备案记录,密码是20240618。别担心,我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20240618,是野默科技成立的日子。那天杭州下着小雨,他们在民房门口挂了块手写的木牌,苏晚还在木牌上画了颗星星。

        林野的眼眶突然有点热。他抬起头,看向台下的苏晚,她轻轻点了点头,指尖在监管手环上按了一下——那是他们当年的暗号,按一下是“我在”,按三下是“加油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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