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迹潦草,但看得出用力很深:“你写的是生活,可读者要的是‘像生活’的生活。他们想看挣扎,但得看见挣扎后的光;想看穷,但得信穷能翻身。你这稿子,连翻身的床都没有。”
陆修把手机扣在桌上。
他打开文档,找到自己刚写完的章节标题:《灰线》。
不是名,是生活本身。他写自己失业三年,写父亲扛水泥,写凌晨三点的键盘声,写泡面汤里浮着的油花像极了前半生的泡沫。他没编,只是把日子一页页撕下来,贴进文档。
可现在,七家平台都说——这日子,不能看。
他忽然笑了一声,声音干得像搓砂纸。
他想起昨天父亲走前那句话:“封面能不能印我名字。”
他当时喉咙发紧,现在胃里发紧。
他点开写作后台,数据页面安静得像停尸房。订阅数没涨,评论区零星几条:“作者是不是抑郁了?”“这段写得太真,看得我饭都吃不下。”
他翻到自己写“父亲汇款”的那一章,底下有人留言:“这段好暖,建议多来点。”
他回了句:“可现实里,暖的都是偷偷的,哪有那么多戏剧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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