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暮沐瞬间瞪大了眼睛，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。
“而且……他爸那个人，”苏晓顿了顿，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忍，“以前经常喝醉了就打他和他妈妈，闹得整栋楼都知道。所以……那天对他和他妈妈来说，某种程度上……甚至算是一种解脱。你送的那支钢笔，他这么多年一直带着身上就是为了记住那一天吧，这大概是他童年为数不多……值得高兴的的东西了。”
如同一个惊雷在脑海里炸开，林暮沐整个人都僵住了，血液仿佛瞬间凝固。
一等奖……爸爸去世……解脱……
她竟然……竟然在他拥有如此复杂沉重记忆的纪念物上，故意试探，甚至摔坏了它？
悔恨和铺天盖地的愧疚像潮水一样瞬间将她淹没，让她几乎无法呼吸。她想起自己当时那点可笑的试探和期待，想起云亦舟当时异常沉默的反应和那句轻飘飘的“坏了就坏了”……
那下面藏着多少她不知道的惊涛骇浪？
她怎么会这么混蛋？！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我……”林暮沐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，眼圈瞬间就红了，“我怎么会……”
“唉，现在知道也不算太晚。”苏晓拍拍她的肩膀，叹了口气，“云亦舟那个人吧，嘴是毒了点，脾气是臭了点，但对你是真的没得说。你自己想想，从小到大，他虽然老是惹你生气，但你真正有事的时候，哪次不是他帮你摆平的？也就你能让他那么没办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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