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肤之下,不再是筋络与骨骼的轮廓,而是某种更加复杂,更加非人的结构在缓慢而坚定地搏动、增生。
冰冷的触感不再局限于手臂,正沿着肩颈,一点点向着心脏和头颅蔓延,所过之处,正常的血肉仿佛都在哀嚎、萎缩,被那种冰冷的充满毁灭意志的存在所覆盖和替代。
这不仅仅是肉体的侵蚀。
低语回来了。
不再是模糊的、来自外界的剑骸低语,而是直接从那条手臂,从他被侵蚀的骨髓深处响起。
它们不再是无意义的噪音,而是开始凝聚成更加扭曲、更具诱惑力的碎片。
破碎的画面,燃烧的城池,崩塌的仙山,无数扭曲哀嚎的面孔;
尖锐的声音,嘲讽他的软弱,低语力量的甜美,许诺彻底的解放与毁灭的欢愉;
冰冷的逻辑,阐述着吞噬与进化的真理,将他所见的一切痛苦与挣扎都简化为弱肉强食的方程。
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燕尘的意识,试图将他拖入那片冰冷的、疯狂的深渊。
没有长恨剑与净尘指环的过滤和镇压,他必须调动全部的精神力量,以自身的意志为堤坝,死死抵御这股内在的洪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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