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冬后的子夜,东极镇的天空像被巨兽的脊背撑起,银河倾泻,冷辉如瀑。
屋顶瓦片覆着薄霜,初见赤足端坐,双臂环膝,瘦小的影子被星光拉得极长。
星辉并非温柔,它带着寒铁的重量,从夜幕直贯而下,沿着他的肩胛、肋骨、脊骨,一节节凿出细密的银痕。
霜风掠过,银痕亮起,像无数细雪在血脉里逆涌。
他低头,胸口处浮起一对极淡的羽翼——光与暗的尾迹交错,银与墨彼此撕扯,又彼此纠缠。
羽翼没有展开,只是静静伏在心脏上方,光暗交错,如未燃的晨星,又像一柄尚未出鞘的刀锋,在胸腔里轻轻搏动。
星辉继续泻落,瓦面霜花无声碎裂。
孩子的呼吸与夜风同步,每一次吐纳,羽翼便亮一分;每一次心跳,银痕便深一寸。
远处军营的更鼓低低传来,却压不住这细小的、却足以撼动未来的铮铮之声。
荒庭寂寂,苔痕上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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