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尖一点,地面炸开一圈尘土,像一枚无声的爆弹。身影化作一道银箭,撕裂残阳,直射塔基。
骨台之上,夕阳最后丝血色光晕正沿着烬的背脊滑落。
他伏得极低,暗金色的鳞甲与身边残破的兽骨几乎融为一体,只余那条粗壮的龙尾在灰烬里缓缓摆动。每一次摆动,地面便无声地裂开一道细缝,像有人在黑纸上用金线描出一笔笔直的暗纹,直通向十里外的寂灭之眼。
联军阵中,号角已哑,战鼓已碎,只剩风声在耳畔呜咽。
弧光掠至塔基,银白的身影拉成一道冷电。他的足尖在焦土上一点,地面炸开,尘粒尚未扬起,他已贴地突进到尖塔近前。指尖的银芒凝成针尖,对准塔心——只差三寸。
三寸之内,是足以洞穿世界的锋锐;三寸之外,是数万人、兽的目光与呼吸。
时间被拉成粘稠的丝,所有声音都退到了世界的尽头。
最后一缕夕阳沉入地平线,像熄灭的火折。
战场上的所有影子被瞬间拉长,然后断裂。
烬动了。
龙尾忽然扬起,像一条山脉被连根拔起。暗金色的鳞甲在夕阳里炸出金红,尾椎节节绷紧,发出低沉的、仿佛远古铁锤敲击铁砧的闷响。尾鞭未至,劲风已先一步扑到弧光背脊,银白毛发被压得贴紧皮肉,像一把即将折断的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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