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炭盆只剩一星红,灯芯短得可怜。穆瑶把狐裘下摆掖进膝弯,像怕冷风钻进来,声音却稳:“沧曦学院一年八十金币,咱家地契抵出去,勉强够。”
初见蹲在盆边,拿火钳拨了拨炭,火星子噼啪溅起来,映得他眸子亮而倔:“母亲,我去高军院。不收钱,还给饷,省下钱还能给您买药。”
穆瑶抬眼,眸色在灯火里像蒙了雾:“军籍是把骨头熬油。你爹......当年随队出征再也没回来......”
“再苦,也苦不过您每月初一疼得咬破嘴唇。”初见握住她腕子,掌心滚烫,“我姓初,侯府的旗子是没了,可旗杆还在。爷爷、父亲他们从军立命,我也可以!”
“另外,娘你可还记得去年那个赤焰的老兵说起的事情,我今天和主教爷爷求证,确有其事。他还说起他认识高军院的一位丹师,可能了解这种丹药,或许,真的可以帮您解决这痛苦。”
穆瑶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蜷,像被火星烫了一下。
她没哭,只把狐裘领口往上提了提,半晌后,声音低却带笑:“既然你决定了,那就去吧。不过......你要,记得回家。”
说着,她转身进卧房,片刻后捧出一只巴掌大的锦盒。盒盖掀开,银链上的残月坠子在灯火下闪出冷光。
穆瑶把链子绕上初见的脖颈,银坠贴上锁骨,像一弯冰凉的月。
她指尖冻得发木,却仍稳稳扣好。
“这是我从穆家带出来的,日后你替我保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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