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瑶披着旧狐裘,立在门槛内,像一盏将熄未熄的油灯,把最后的暖光拢在孩子身上。
穆瑶半蹲下,狐裘扫过初见的靴面:“让娘再抱一次。抱过之后,你就是帝国的兵。”
初见闻言上前扑进她怀里。
狐裘的毛尖蹭过脸颊,带着药与火炭的苦涩味道,他却觉得安心。他把脸埋进母亲狐裘的毛锋里:“等我回来,换我来抱您。”
穆瑶的指尖一下一下顺着他发顶,像在替他梳理前路的风。
一旁,初忠把小小的包袱递过来,什么也没说,只抬手在初见肩上按了按——粗糙的掌心,比任何叮嘱都重。
哑婆婆站在影里,双手合十,做了一个“平安”的手势,唇角颤动,却发不出声音。
角马车已在门外。驾车的是尘字营的老兵,披着半旧的青布斗篷,见孩子出来,咧嘴一笑:“小少爷,今儿就咱爷俩。”
初见点头,回身又望了一眼:母亲、忠伯、哑婆婆,三道身影被晨雾描出毛边,像一幅随时会被风吹散的旧画。他深吸一口带着桂花香与薄凉的空气。
车辕轻响,薄尘扬起,家便渐渐退到晨雾深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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