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蜃魔现
李老师家楼道里的樱花还在簌簌飘落，徐襄望着张精源被警察带走的背影，指间的银簪突然震颤起来，簪头的宝石泛出一层灰雾。他猛地攥紧簪子，指节泛白，掌心被硌出红痕：“不对劲，那女人身上的黑暗能量太邪门了。”
热血正帮李老师擦拭门把手上的污渍，闻言回头：“邪门？她不就是心术不正吗？”他刚说完，胸口的桃花印记突然传来一阵针扎似的疼，比刚才在楼道里还要剧烈。
“不是人心的恶。”徐襄走到楼道窗边，望着警车消失的方向，身形挺拔如松，“是精怪的腥气。你没发现吗？她刚才撒泼时，影子在墙上晃得像条泥鳅。”银簪突然指向西方，“而且这股邪气往警局去了，我得跟过去看看。”
张帼容正弯腰捡摔断的吉他弦，闻言手一顿：“精怪？你是说……像上次那些蜥蜴兵一样的东西？”他把断弦缠在指尖，“那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“不用，我以证人身份去就行。”徐襄理了理衣襟，将银簪别回发髻，动作利落干脆，“你们留在这照看李老师，顺便让旺财查一下最近警局的异事。记住，若我两个时辰没回来，立刻想办法。”他转身下楼时，衣摆扫过阶上的樱花，花瓣竟瞬间枯萎成灰。
***明德警局的审讯室里，白炽灯晃得人眼晕。张精源坐在铁椅上，双手被铐在桌腿，头发凌乱却眼神发亮，嘴角始终挂着一丝诡异的笑。审讯员刚问了句“你为什么要伪造证据”，她突然咯咯笑起来，声音尖细得像指甲刮玻璃：“证据？我只是让他尝尝，被贪念啃噬的滋味罢了。”
“什么贪念？”审讯员皱眉记录，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声。
“他想保住工作，想让学生尊重他，想在三尺讲台站到退休。”张精源突然歪过头，瞳孔里闪过一丝青灰色，“这些不都是贪念吗？就像鱼儿贪饵，鸟儿贪虫，人啊，总是为了点念想就不顾一切。”
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，局长挺着啤酒肚走进来，手里捏着份文件：“这案子不用审了，把人移到拘留室。”他眼神躲闪，不敢看张精源，却在转身时，后颈闪过一道青黑色的纹路。
徐襄恰好走进警局大厅，发髻里的银簪发烫。他瞥见局长后颈的纹路，脚步猛地顿住——那纹路像条扭曲的小蛇，和古籍里记载的蜃魔印记一模一样。“局长，我是张精源案的证人，想提供些补充证据。”他语气平稳，听不出波澜，指尖却悄悄握住了藏在袖中的银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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