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府中静极了,我不出来走走,怕是要闷坏。”顾清萍回首,露出一抹浅笑,“听说你昨日去了翰林院?”
朱标点点头,走近一步:“去了,见了刘琦。”
顾清萍眼中微动,语气依旧温淡:“他是个敢言之人,若你真能用好他,朝中会多几分清气。”
“你也听说了?”朱标诧异。
“府中消息,何曾能瞒得过我?”顾清萍笑意盈盈,却不多言,只将帚靠在墙角,取来一壶清茶,“这茶是皇叔从宫外带回的,荆山之北的新品,带点松香。”
朱标接过茶盏,低头细嗅,果然与寻常茶不同,淡而不涩,香中藏苦。他抿了一口,忽然道:“你说,我是不是变了?”
顾清萍看着他,目光清亮:“你只是……开始真正像个太子了。”
朱标苦笑:“我曾以为,太子不过是身份,穿朝服,守宫规,习经史,拜老师……可这些年我才知,太子的难,不在所学,而在所背。”
顾清萍将茶盏放下,柔声道:“你背的,是天下。”
朱标沉默一瞬,转身望向窗外庭院:“可我不想只背天下,我想守得住它。”
“那你得学得更快,长得更稳。”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,略带轻笑。朱瀚身着月白常服,负手而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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