斑雀并未抬头,但当单夏在他对面那张粗糙的长凳上坐下时,那只露在皮革眼罩外的右眼微微动了一下,冰冷的视线扫过她沾满干涸泥点的裤腿和带着湿气的衣角,最终落在她脸上。
单夏把背篓放在脚边,取出最初采集的最完美的叶片放在两人之间的木桌上,叶片虬结如龙筋的粗壮叶脉在桌面投下深刻的阴影。
“中午好啊斑雀先生,”单夏开口,“您看看这个,我在北边湿地边上弄到的这个,被一只藏在烂泥塘里会喷泥巴的大蜗牛守着。我的树皮卷认不出来它,只说防水不错。”
“哦对了,我听艾米大婶说您是最厉害的猎人,所以还想问问您,要怎么对付那只大蜗牛?”她一边说,一边自然地从衣兜里摸出一枚带着体温的铜币,轻轻推到斑雀面前的桌面上。
道上的规矩嘛,先拿钱再办事。
黄澄澄的铜币在油灯下反射着微弱的光。
斑雀的目光在铜币上停留了不到半秒,随即移向那片奇特的叶子。
粗粝的手指伸出,拈起叶片。
他没有凑近看,只是将那叶片在指腹间缓缓捻动,感受着那异常光滑坚韧的蜡质触感。
视线缓慢而稳定地扫过整个叶面,那些覆盖其上如同鳞片般紧密排列的凸起纹理,在光线下呈现出一种非植物应有的金属般冷硬光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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