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咔嚓!”一声脆响!是南桂生猛地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椅子!椅腿断裂的木茬在灯光下白得刺眼。“所以!”南桂生双目赤红,脖子上青筋暴起,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,“他不光害死了那些可能知情的老佣人!连...连一个无辜的小女孩都不放过?!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猛地一把扯开自己衬衫的前襟,露出了胸膛上交错的、狰狞的旧伤痕,每一道都诉说着残酷的过往:“看见了吗?忙子!这些,全是拜你那位‘好大哥’在蓝星的爪牙——山顶会所赐!而山顶会背后真正的主子,就是他!”

        就在这时,地上的铜镜光芒大盛,最后几块碎片信息被拼合完整。屏幕上,刘信人正慢条斯理地用一块雪白丝帕擦拭着一把精致小刀的画面,与他当年假惺惺送到养妹葬礼上的那个巨大花圈,冰冷地、残酷地重叠在了一起。刘忙死死地攥着拳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嫩肉里,血珠无声地渗出,滴落在胸前的玉佩上。温热的血液接触到冰凉的玉璧,玉佩竟像是被唤醒,瞬间投射出最后的影像: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老管家,嘴唇翕动着,用尽最后的力气:“小少爷...您的真名...叫刘望...是...是‘希望’的望啊...”当所有精心编织的谎言被滚烫的鲜血浸透、冲刷干净,连一个被遗忘的真名,也成了刺向黑暗最锋利的武器。

        看到这儿,你们觉得刘忙松开流血拳头的那一刻,眼底是不是已经燃起了焚尽一切不公的火焰?

        (七)兄弟立誓言,血泪铸同盟

        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雨,豆大的雨点“噼里啪啦”砸在简陋地下掩体的金属顶棚上,声音密集得像战鼓在擂。昏黄的应急灯下,刘忙把那块沾着自己和养妹回忆、此刻又染上他鲜血的玉佩,重重地、带着决绝的意味,按进南桂生同样粗糙的掌心里。两人的血在温润的玉璧上悄然相融,玉佩的光芒微弱地亮起,映照出养妹那张无忧无虑、永远定格在童年时光里的笑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要回去。”刘忙的声音异常平静,像暴风雨来临前压抑的海面,但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子般的寒意和重量,“回帝星。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——公道、身份、还有,所有被他们夺走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哗啦!”南桂生猛地抄起旁边半桶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老酒,狠狠砸在地上!琥珀色的酒液四溅,浓烈的酒气混合着桶壁木头的潮湿霉味瞬间弥漫开。破碎的木片散落在他脚下,被他踩得咯吱作响。“算我一个!”他吼出来的声音盖过了外面的雷雨声,指着自己眼角那道狰狞的旧疤,“当年我爹被逼得跳了矿坑,那矿场背后,就有刘信人那只黑手在搅弄风云!”他胸膛剧烈起伏着,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,“还有这道疤,山顶会留下的纪念!他们给谁卖命?不就是你那个‘好大哥’吗?!”

        就在这压抑又炽烈的气氛中,桌上的铜镜似乎被这份滚烫的兄弟情义触动,再次幽幽亮起。这一次,投射出的不再是冰冷的证据碎片,而是一幅模糊却充满力量的未来图景:两人并肩站在帝星议会大厅那象征权力巅峰的废墟之上,身后是无数高举着旗帜、眼神坚毅的蓝星矿工!刘忙抬起手,重重地、充满信任地搭在南桂生宽厚的肩膀上。掌心传来的那份温度,竟奇异地让他想起了婴儿时期被包裹在襁褓里的那份安全和温暖。当两个被命运反复捶打、被仇恨千锤百炼的灵魂终于紧紧依靠在一起,再庞大、再深沉的黑暗,也终将被他们联手点燃的火焰逼退。

        你们说这对兄弟在雷雨声中定下的计划,会不会比窗外的暴雨更猛烈?

        (八)暗处的凝望,立场已动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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