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)绝境泥沼:下水道里的窒息时刻

        在蓝色星球,连下水道的老鼠都明白,绝境不是终点,是磨尖獠牙的起点。

        那股味儿,啧,冲得人脑仁疼!像是烂了好久的肉混着刺鼻的酸水,一股脑儿往鼻子里灌,嗓子眼火烧火燎的。冰凉的脏水黏糊糊的,漫过小腿肚,每挪一步都像踩在胶泥坑里,发出“咕叽咕叽”让人牙酸的声音。头顶是锈得掉渣的粗管子,滴滴答答淌着不知道啥玩意儿的脏水,昏黄的应急灯影子在水面上扭来扭去,把刘忙和他最后仨兄弟的影子拉得老长,活像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恶鬼。更要命的是脚步声!从前后两个黑窟窿似的岔道口压过来,又急又沉,还带着金属刮擦的回音,越来越近,那动静,就跟敲在人心尖上的丧钟似的!

        “操蛋了老大!前后都给堵严实了!贾政那老王八养的疯狗队!”外号“铁头”的壮汉低吼着,胡乱抹了把溅到脸上的臭水。他左胳膊上一道大口子,皮肉翻卷,血还在一股股往外冒,把身边浑浊的水都染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刘忙后背死死抵着冰冷湿滑的水泥墙,胸口跟拉风箱似的剧烈起伏,每喘一口气,肋下被重家伙砸中的地方就钻心地疼。脸上糊满了污泥和干涸的血痂,唯独那双眼睛,在昏暗中亮得吓人,像掉进陷阱的独狼,烧着不认命的怒火和冰冷的算计。他飞快扫了眼身边:铁头伤得不轻;另一个兄弟“瘦猴”大腿挨了一下,靠着墙勉强站住,握着短刃的手抖得厉害;就剩“阿鬼”看着还算囫囵个儿,可脸色也白得跟纸似的,眼神里透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慌个屁!”刘忙的声音哑得厉害,可那股子镇定的劲儿愣是压过了哗哗的水声和逼近的脚步。“死?打从我爹妈小妹躺下那天起,老子就不知道这俩字儿怎么写!贾政老狗想要我的命?”他猛地从后腰抽出两把特制的合金短刺,刃口在昏黄的光线下闪着一抹幽蓝的寒光,“行啊!拿他自己的狗头来换!”他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兄弟们,“铁头,护好瘦猴左边!阿鬼,跟我顶前头!都给我记住了,就算死,也得从他们身上撕下块肉来!让那帮杂碎明白,动我刘忙的兄弟,得拿命填坑!”

        话音还没落利索,前头拐角“唰”地闪出三条黑影!快得跟鬼似的!手里端着的家伙事儿喷出火舌!

        “趴下!”刘忙炸雷般一声吼,身体同时像猎豹一样伏低,两把短刺交叉着护在身前。“噗噗噗…”密集的弹丸掉落污水里,溅起一片片浑浊的水花,打在旁边墙壁上迸出点点火星。一颗擦着他耳朵边飞过去,火辣辣的疼瞬间传来,带出一道血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干!”阿鬼眼珠子都红了,手里的风暴铳猛地咆哮起来!在这窄得转不开身的地方,那动静简直要把人耳膜震裂!冲在最前头的杀手胸口像开了朵血花,惨叫都没喊全乎就栽进了臭水里。可这帮杀手也不是吃素的,立马散开,借着管道和墙角的掩护继续开火。铁头怒吼着,整个人像堵墙似的挡在瘦猴前头,抡起砍刀“铛铛”几下,硬是把射向瘦猴的几颗弹丸给磕飞了,火星子四溅,刺耳的撞击声让人头皮发麻。

        血腥味儿、呛人的硝烟味儿、还有那无处不在的恶臭……混在一起,搅和成一股子让人反胃的死亡气息,在这绝望的钢铁肠子里弥漫开。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毒药,每一次心跳都跟着弹丸呼啸的尖啸一起蹦。刘忙的神经绷得快要断了,汗水混着血水、脏水糊进眼睛里,看出去一片猩红的模糊。他能感觉到力气在飞快地溜走,死亡的阴影,从来没像现在这样,沉甸甸地压下来,让人喘不过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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