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风雪停后,阳光格外明亮,雪山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,积雪反射的光芒几乎让人睁不开眼。林宇的手虽然还缠着绷带,却闲不住,跟着顿珠大叔去检修村里的磨房。磨盘的轴坏了,青稞磨不出面粉,村民们这几天只能吃硬邦邦的糌粑。
“原来的木匠去年去了县城,没人会修这老磨盘了。”顿珠大叔蹲在磨盘旁叹气。林宇仔细看了看磨损的轴,发现结构并不复杂:“我们试试用山上的硬木做个新轴吧,就是不知道哪里有合适的木材。”
卓玛突然举手:“我知道!后山的云杉长得直,奶奶说那种木头硬得能当武器!”她拉着林宇往山上走,积雪没过小腿,每一步都陷得很深。小姑娘却走得飞快,藏袍的裙摆扫过积雪,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。
后山的云杉果然长得笔直,树干上还挂着未融化的冰棱。林宇选了根碗口粗的树干,用锯子小心地锯下来,卓玛则在一旁收集掉落的松果:“这个能当燃料,还能喂松鼠。”阳光透过树枝洒下来,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两人的笑声惊起几只飞鸟,在林间扑棱棱地掠过。
回到村里,林宇支起临时的工作台,开始加工木轴。刨子在他手里上下翻飞,木屑像雪花一样落在地上,很快堆起一小堆。曲珍阿妈坐在门口晒太阳,看着他专注的侧脸,忽然对卓玛说:“你看林队长的手,虽然是握枪的手,做起细活来比姑娘家还巧。”
卓玛把这话告诉林宇,他不好意思地笑了:“在部队学过点木工,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。”他忽然想起什么,从背包里拿出个小盒子,“阿妈,上次看你绣唐卡眼睛总眯着,这个送给你。”
盒子里是副老花镜,是他特意托总部从县城带来的。曲珍阿妈戴上眼镜,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丝线,突然“呀”了一声:“能看清了!这根金线里有七根细丝,我以前都看不清!”她激动地抓住林宇的手,粗糙的掌心在他手背上摩挲着,像在抚摸失而复得的珍宝。
那天下午,木屋里充满了欢声笑语。林宇修好磨盘后,全村人都来磨青稞,金黄的青稞粉簌簌落下,空气中弥漫着谷物的清香。曲珍阿妈坐在缂丝架前,戴着新眼镜专注地绣着唐卡,阳光照在她银白色的头发上,像镀了层金边。卓玛在一旁给她穿线,嘴里哼着古老的歌谣。
林宇坐在角落,拿出曲珍阿妈送的缂丝碎片,对着阳光看。雄鹰的翅膀在光线下透明得像蝉翼,他忽然明白,所谓传承,不只是技艺的延续,更是人心的连接——就像这丝线,看似纤细,却能把雪山、草原、人和人的心意都织在一起。
月光下的约定
任务即将结束的前一天,达古村的村民们聚在晒谷场,用最隆重的仪式感谢林宇和队员们。卓玛穿着崭新的藏袍,给每个人献上哈达,雪白的哈达在阳光下飘拂,像展翅的飞鸟。顿珠大叔杀了家里最肥的羊,青稞酒倒在木碗里,泛着琥珀色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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