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1978年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明年就是改革开放的元年,可眼下,计划经济的铁律依旧牢牢捆着每个人的手脚。街头巷尾偶尔能听到有人偷偷倒卖东西,可一旦被扣上“投机倒把”的罪名,轻则游街示众,重则蹲大狱。进工厂?那更是天方夜谭,没有城镇户口,没有门路关系,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,连工厂的大门都摸不着。

        难道真要像之前那样做家具混个温饱?

        秦浩把剩下的红薯塞进嘴里,将最后一点红薯屑舔干净,拍了拍手上的灰,起身熄了灶火。确认不会复燃后,才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屋外的阳光有些刺眼,秦浩眯了眯眼睛,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周围的景象。土房周围稀稀拉拉地分布着几户人家,都是差不多的土坯墙、茅草顶,院墙大多是用黄泥混合着秸秆糊成的,不少地方已经坍塌,露出里面参差不齐的篱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浩子,好些了?”隔壁的二婶挎着个竹篮从门口经过,篮子里装着半筐野菜,绿油油的像是刚挖回来的。她穿着打满补丁的蓝色土布褂子,袖口磨得发亮,看见秦浩,脸上堆起朴实的笑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多了,二婶。”秦浩笑着点头回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就好,年轻人体格就是禁折腾。”二婶絮絮叨叨地说着。

        秦浩继续往前走。一路上遇到不少村民,有扛着锄头下地的,有坐在门口纳鞋底的,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在泥地里追逐打闹,脸上糊得脏兮兮的,笑声却清脆响亮。

        走到村口的队部时,一个穿着深蓝色干部服的老人正蹲在门口抽旱烟,看见秦浩路过,连忙磕了磕烟袋锅子站起身:“浩子,你来一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是小雷家的老支书,在村里威望很高。他走了过去:“老叔,您找我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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