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眼神中,是积攒了十多年的怒火和挫败感凝结成的刻骨杀意。

        轿车在白家大院敞开的门前戛然停住。岳维山深吸一口气,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丝几乎算得上“温和”的笑容,又透着居高临下的倨傲。他推门下车,身后跟着神色紧张的秘书以及四名魁梧彪悍、挎着冲锋枪、眼神锐利的贴身卫士。门口院内一派寂静,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。

        与此同时,距离白鹿原数十里外的一条崎岖小道上,另一支队伍正疾速行军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穿着朴素的土黄色军装,脚蹬布鞋或草鞋,但步伐矫健,纪律严明,赫然是人民解放军的先头部队。

        领头的除了军官,还有一个穿着同样军装却未戴军帽、眉头紧锁的熟悉身影——鹿兆鹏。

        多年的地下斗争和革命工作在他脸上刻下了风霜的印记,眼神却更加坚定深邃。

        队伍奔行速度极快,士兵们汗流浃背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团长喘着粗气,抹了把汗,看向鹿兆鹏,语气带着不解:“鹿速记,你的情报不会有误吧?咱们的军队眼看就要解放咸阳,兵锋直指西安,这岳维山不在西安参与防守,也不逃跑,反而带人到这穷乡僻壤?”

        鹿兆鹏猛地停下脚步,抬眼望向远处那片在暮色中轮廓逐渐清晰的原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周团长你有所不知,这白鹿村里有我一位故友,他不仅在关中大学做了十几年校长,而且还担任了SX省教育部长,抗日战争以来,陕西成为后方军工厂,这些军工厂里面80%的技术骨干,都是他培养起来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团长闻言肃然起敬:“我记得这里也是鹿速记的家乡吧?果然是人杰地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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