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头堆满了染病和死亡人数的急报,每一份都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上。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淌,平日里梳理整齐的头发也凌乱不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隔离!把所有染病的都给我圈起来!郎中呢?城里城外的郎中都征召了吗?”郝县长声音格外嘶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圈起来了……可地方不够,照看的人手也不够,送饭的都不敢靠前……郎中们…郎中们有的自己也染上了……”秘书的声音带着哭腔,手里捧着的又是一份最新报丧单。

        郝县长颓然坐倒在太师椅里,正颓丧间,忽然想起了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白鹿原!白鹿原那边可有上报多少人感染瘟疫?”

        秘书被他问得一愣,仔细回想了一下,迟疑地答道:“好…好像…没听到白鹿原那边有急报上来。就……就跟平常一样,报些治安、春耕的事情。会不会是……有人故意隐瞒灾情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隐瞒灾情?”郝县长重重一拍桌子,红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:“放屁!这么大的疫情是能瞒得住的吗?!”

        秘书吓得一哆嗦,大气不敢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电话!快!给关中大学,找白先生!不,找白校长!立刻!马上!”

        关中大学校长办公室内,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,打破了学术殿堂的宁静。秦浩拿起听筒,郝县长那因激动和恐惧而变调的声音立刻冲了出来:

        “子瀚!是我啊,郝伟成!”郝县长语无伦次地将疫情爆发、失控的惨状飞快描述了一遍,言辞恳切,甚至带着一丝乞求:“……十万火急!我知道您在白鹿原…去年那么大的灾,白鹿原都安生无事!您…您一定有办法!看在…看在上次……看在滋水数十万百姓的份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