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平的脸白了。这盾确实是他爹用三块废铁拼的,后背的补丁是用凡铁渣焊的,刚才被踹的正是那儿。他看着台下父亲躲闪的目光,突然觉得手里的盾沉得像块石头。
轮到石墩上场时,场边静了静。这汉子是修联的杂役,常年帮王师傅搬凡铁,真元120,手里拎着把凡铁打造的厚背刀,刀身没开刃,却比钱明的灵木剑沉三倍。他的对手是赵雅——刚才输给苏晓晓后,她憋着股气,银镯上的云纹转得比之前快。
“凡铁刀也敢跟我的灵镯碰?”赵雅的真元在镯子里流转,雾气刚要散开,却见石墩突然把刀往地上一插,刀柄在台面上敲出个小坑。“我不用刀砍你,”他瓮声瓮气地说,“你能让我动一步,就算你赢。”
赵雅的雾气瞬间裹住石墩,镯子里的迷踪阵让台上台下都看不清人影。她趁机绕到石墩身后,银镯往他后心拍去——这一下要是打实了,至少能让他真元紊乱。可镯子刚碰到石墩的棉袄,就被什么东西挡住了,“当”的一声脆响,雾气里竟闪了点火星。
“我棉袄里缝了凡铁片。”石墩的声音从雾里传出来,带着点憨厚的笑,“王师傅说,杂役常碰铁器,备着点好。”他往前踏了一步,凡铁刀从地里拔出来时,带起的雪沫子把雾气冲得四散——赵雅的银镯上,竟崩出个小豁口。
“你这是……”赵雅看着镯身的豁口,眼泪差点掉下来。这镯子是她偷拿母亲的,本想赢了比赛讨个好,此刻却毁了。
“凡铁虽软,堆三层就比灵银硬。”石墩把刀扛在肩上,刀身的雪水顺着纹路往下流,“王师傅教的。”
刘老的戒尺第一次敲得格外响:“石墩胜。”他看向台下的张昊和李虎,眼神像淬了冰,“听见没?凡铁堆三层,能挡灵银。你们那点灵液催出来的真元,连三层凡铁都不如。”
张昊攥着铁环的手更紧了,环内侧的聚灵纹被云澈磨掉的地方,此刻像在发烫。李虎摸了摸怀里的护心镜,镜边的灵银缺口硌得胸口生疼,他突然想起父亲昨晚在锻造坊骂的:“光往凡铁里掺灵银有啥用?火候不到,掺金子都白搭!”
最后一组是云澈对石墩。台下的林心怡突然开口:“石大哥,他真元只有110,你多让着点。”她指尖的莹光在雪地里轻轻晃,像在给云澈鼓劲。
石墩把凡铁刀往地上一顿:“我不用刀,也不动脚,你能把我推得挪半步,就算你赢。”他站在台中央,像块扎在地里的凡铁柱,棉袄下的凡铁片随着呼吸轻轻起伏。
云澈看着石墩的脚,又看了看台面的冰碴。他想起修联后院那口老井,井台的石头被打水的绳子磨出深深的槽——再硬的东西,也经不住巧劲磨。他没直接推石墩,反而蹲下身,用凡铁碎片刮台面上的冰。碎片划过结冰的木板,发出“刺啦”的轻响,冰碴子被刮到石墩的脚边,堆成个小小的雪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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