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是他偷偷塞了半个月工钱给赵老板。修具店最近收了批聚气境修士的旧法器,堆在角落里蒙尘,正好需要人打理。赵老板起初不乐意,说小棠是“凡人体质”,碰不得带灵气的东西,直到云澈演示了怎么用稀释的青禾灵液给法器“脱敏”——用软布蘸着灵液反复擦拭,让法器的灵气顺着纹路沉淀,普通人碰着就不会被反噬。
“这手法跟你给妈揉膝盖的路子像。”赵老板当时摸着下巴笑,“都是把灵气往该去的地方引。”
小棠去修具店的第三天,捧着个木盒子跑回家。盒子里是枚聚气境修士用旧的玉簪,簪头的凤凰缺了只翅膀,灵气顺着缺口往外泄,赵老板本想当废玉扔了,却被小棠拦住。“哥,你看这玉簪的纹路,像不像后山的溪流?”小棠指着簪身的水纹,“我用灵米壳水擦了三遍,它好像不泄灵气了。”
云澈把玉簪凑到灯下,果然见水纹里凝着层淡淡的白气。他忽然想起境界表里“聚气境真元如雾”的描述,这玉簪的灵气虽散,却被小棠用最笨的法子捋顺了。“赵老板怎么说?”
“他让我定价呢。”小棠眼睛发亮,“说这玉簪修补好能卖五十块,给我提成二十。”
五十块,够母亲买三天的药。云澈看着妹妹指尖的红痕彻底消退,露出光洁的皮肤,忽然觉得赵老板说的“分寸”,或许比境界表里的数字更实在。
这天收工后,赵老板把云澈叫到后屋。角落里堆着十几个旧木箱,里面全是修士淘汰的法器:聚气境的铁剑锈了刃,凝元境的符纸缺了角,甚至还有枚灵韵境的玉佩,被摔得裂成三瓣。“修协下个月要开法器交流会,”赵老板敲着木箱,“这些东西修好了能卖个好价钱,可我这断臂修不了精细活。”
他从怀里掏出本泛黄的册子:“这是《残器补要》,我年轻时候跟个通玄境修士学的,里面说‘残器如残脉,堵则泄,顺则通’——你那手顺灵气的本事,正好用得上。”
云澈翻开册子,第一页画着支断裂的玉笛,旁边写着“以灵植汁液补裂纹,需顺其灵气纹路,如引溪入渠”。他忽然想起自己给母亲揉膝盖时,那股顺着经络游走的暖意,原来修补法器和调理人体,竟是同一个道理。
“可我没那么多灵植汁液。”云澈摸着册子上的墨迹,青禾灵液太贵,他现在的工钱只够买稀释五十倍的。
赵老板指了指窗外:“灵膳坊的废水沟里多的是——修士们用剩的灵米水、焯灵蔬的汤,攒起来沉淀三天,灵气虽淡,却比清水管用。”
接下来的半个月,云澈和小棠每天收工后就去废水沟蹲点。灵膳坊的厨子见他们拎着水桶来,总爱打趣:“两个凡夫俗子,还想捡修士的便宜?”云澈不答话,只是让小棠盯着水桶——她总能在浑浊的水里看出哪片泡沫带着灵气,就像当初看出那枚玉簪的纹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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