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伯没说话,只是把右手从操纵杆移到机炮发射键上。他能看见那个正在搬炮弹的英国士兵,头盔上的漆都掉了一块,动作却很麻利,双手抱着炮弹往炮膛里塞的样子,像极了柏林街头搬啤酒桶的酒保。
"500米!"
"开火!"
韦伯按下按钮的瞬间,机腹下的博福斯炮发出一阵急促的轰鸣,"嗵嗵嗵"的声音连成一片,像是有人在敲一面巨大的铁皮鼓。40毫米炮弹组成的弹幕带着尖啸扑向地面,第一发就精准地落在那个搬炮弹的士兵头顶——没有爆炸,只是一声沉闷的"噗",像西瓜被重锤砸烂,红白色的东西溅得周围的沙袋上到处都是。
第二发炮弹打在工事边缘的空地上,炸开一个半米深的坑,黄沙混着碎石飞溅起来,把旁边两个正在调整炮架的士兵掀翻在地。第三发来得更刁钻,它像长了眼睛似的,斜着钻进了正在仰角状态的炮膛——韦伯甚至能看见炮管里闪过一丝火光,那是英国炮手刚点燃的底火。
"轰!"
巨大的爆炸声从地面传来,比气球燃烧的声音要烈上十倍。那门博福斯高炮的炮管像被掰断的火柴棍似的向上翘起,后半截炸成了扭曲的废铁,滚烫的碎片带着火星横扫整个工事。有个英国士兵被碎片削掉了一条胳膊,他抱着残肢在地上打滚,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,很快就被另一块飞来的弹片击中了喉咙。
韦伯猛地拉杆,HS129的机头硬生生抬起,机翼几乎与地面垂直。他回头看了一眼,那个高炮阵地已经被浓烟笼罩,只剩下半截炮管还在冒烟,像根被丢弃的烟头。
"漂亮!"克劳斯拍了下他的座椅靠背,"弹药还剩94发!"
韦伯没接话,他的目光已经被远处一座灰色小楼吸引了。那楼顶上插着英国海军的蓝底白十字旗,窗户里还能看见有人在跑动,大概是司令部的参谋们。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把机炮切换到连射模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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