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还记得那耀眼的深红色光芒,反应炉看起来像在发光一般。
那光芒太过耀眼,并不是一般的火灾。
那景象看起来很美,就算在电影里也看不到这样的画面。
当晚,所有人都涌到阳台;没有阳台的,就跑到朋友家的阳台。我们住在九楼,看得最远。
人们把孩子举高,指着夜空说:“看啊!要记住这景象!”
那些平日守在反应炉旁的人——工程师、工人、技术员——此刻就站在黑色烟雾里,一边交谈,一边呼吸。
人们开着车,或骑着脚踏车,从各处蜂拥而来围观。
我们还不知道,原来死亡也可以披着如此炫彩的颜色。
空气里飘着一种陌生的气味,不是春天,不是泥土,却让喉咙发痒,眼睛不停流泪。
我整夜没合眼。楼上邻居一直在踱步,偶尔传来纸箱碰撞的声音,也许他们在收拾行李。
我吞了两片止痛药,来抑制头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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