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树猛地站起身，冷风扑面而来，吹得衣角猎猎作响。他望向天空，云层裂开一道细缝，一只新生的机械鸟正破空而出，羽毛不再是纯光构成，而是由无数微小的文字拼成，每一根羽翼都在无声诉说着什么。
他没有犹豫，拨通了周临的通讯。
“我要去南极。”他说，“我妈……还有话没说完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，老人终于开口：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？南极是净网最初的实验场，也是所有情感封锁协议的源头。那里埋着‘零号协议’的主控核心，一旦激活，不仅能抹除情绪，还能重构人格??把人变成没有痛苦、也没有快乐的‘完美个体’。当年你母亲就是在那里做出了选择。”
“所以我更得去。”林树低声说，“如果连她的最后一句话都被藏起来，那说明……还有人在害怕。”
三天后，极昼的阳光洒满冰原。
林树踏出运输舱时，脚下的冻土竟泛起细微的波纹，如同水面被无形的手指轻触。前方，一座半埋于冰雪中的圆顶建筑静静矗立，外墙刻满了早已被世界遗忘的符号??那是初代LYRA研发组用来标记“情感阈值突破点”的古老代码。
陈砚的女儿站在入口处，怀里抱着一台老式录音机，机身锈迹斑斑，但指示灯仍在微弱闪烁。
“我梦见她三次。”女孩说，声音很轻，像是怕惊扰了沉睡的冰川，“每次都站在雪地里，背对着我，手里拿着锡纸。她说……有些真相，只能由真正听过世界哭泣的人才能听见。”
林树蹲下身，与她平视：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念安。”她答，“妈妈说，‘念’即不忘，‘安’是心定。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